他叫滕飞,沙米创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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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2013年2月,一个偶然的机会,滕飞赴约来到了内蒙古奈曼沙漠。肆虐的狂风裹挟着沙尘,一句话的时间,嘴里便被灌满了沙子,开着宝马、喷着香水的滕飞,却萌生了莫名的归属感。

       滕飞在奈曼当地考察后发现,虽然遍野黄沙已有许多年光景,但根源是土地沙化,加上奈曼境内丰沛的水资源,形成了“沙有多高,水有多高”的沙坨子。

       据当地老百姓说,由于光照充足,昼夜温差大,当地的玉米远近闻名。别看现在家家户户都在种玉米,追溯到上世纪90年代,曾有一批农业专家和教授在这里种大米,不仅研究出了沙漠种植的保水保肥的土壤覆膜技术,还联合当地政府一同推广。

       沙漠里种大米不是痴人说梦!

       确认了这一点,滕飞觉得大有可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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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夕阳的余晖洒在滕飞身上,投在沙漠上,延伸向远方。

       滕飞坐在沙堆上,梳理着眼前的情况,规划着怎么把这个事做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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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早年间已有成功种植的经验,遗憾的是,自顾自的模式,加上机械化程度落后,让大米种植比玉米种植辛苦的多。改善口粮这点诱惑,难以支撑老百姓们坚持下去。“我来做这个事,不仅要让老百姓尝到甜头,还要时刻关注两个方面,即降低成本、提高效率。” 滕飞提醒自己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前行。

       沙漠不仅能种大米,还比常规大米产区多了三个优势。首先是自然环境,奈曼沙漠之前未被开垦,空气及水土都纯净的像新生的婴儿;其次,由于沙漠地区日照时间长、昼夜温差大,年有效积温可达3200度,稻米在夜间生长能充分沉淀营养,品质更佳;最后,沙漠土地流转成本低,对把这件事长期做下去而言是极大的利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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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想做该做能做的事马上去做。滕飞的沙漠水稻梦开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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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如果说前面的是海阔天空的想,那这之后,就是玩命的干了。

       从繁华的都市来到萧条的沙漠,广告人出身的滕飞,在种地面前是十足的门外汉。光是眼前散布着的沙丘就让人头疼,几米高的,十几米高的,推平沙丘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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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滕飞说,推平沙丘既是体力活,也是技术活。“不知道你有没有体会过沙漠穿越的感觉,走一步陷一步,比平时走路累出了几倍。”在这样的情况下,还要风雨无阻的走遍每一个沙丘,测量它们的高度、宽度和土方量。

       风里沙里挨过一年,平整出了一片孕育生命的沙土地;接下来要做的,便是想方设法让种子在沙土地里生根、发芽、成长。

       前人栽树,后人乘凉。滕飞延续地下衬膜技术,并在此基础上做了优化和创新。衬膜从过去市场直接采购到独家研发,预计使用寿命能达到三五十年,确保了可以完整取出还不给环境添负担;衬膜的深度从过去地下25厘米增加到了1米,即使推土机、插秧机、收割机等大型机器设备在地上作业也能承受得住。

       种植环节,大量雇佣了当地农民。“一开始没有村民相信我们能在沙漠里水稻,更不相信我们能坚持种下去,认为我们不过是装装样子,要些国家补助,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罢了。”滕飞嘴角露出一丝苦笑,“说句良心话,我心里也直打鼓。”第一年的大米还没有收成,便已经投入了几千万,修路、架电、打井、征地、搭建育秧棚、购置设备、采买牛粪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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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为什么放着便宜肥力又高的化肥不用,去花大价钱买牛粪?为什么放着一劳永逸的除草剂不用,去高价雇佣劳动力人工拔草?“开始的时候,每天听到最多的就是“为什么”,来自老百姓,来自团队,来自亲友。”顶着潮水般涌来的质疑,滕飞在水稻有机品质打造上始终没有动摇过。

       2014年,50亩;

       2015年,500亩;

       2016年,5000亩;

       2017年,11000亩;

       2018年,……

       滕飞的坚持,换来了各方资本追捧,沙米也逐步成长为估值达到8个亿的中国农业公司新贵—亿利新中农集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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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滕飞和新东方创始人俞敏洪)

       顽强生长的沙米,像极了倔强的滕飞;蔓延的绿色,是滕飞对5年前立誓把沙漠变成绿洲梦想的最好交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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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“中国有3-6亿亩沙漠可以种沙米,总有一天,我会让它们都变成绿洲。”滕飞说。